1990年,我姑母带我们一家参访洛杉矶的金轮寺,那时我十岁,第一次接触佛法。记得当时父母餐馆生意结束,渴求精神上的导引,我想那次他们找到了所追求的。一年后,父母将我和姐姐、弟弟送进了万佛城的育良小学读书。第一次到万佛城,我看到万尊佛像很兴奋,手指着墙上的佛像对妈妈说,“我想要做那尊佛。”我又问:“成佛一定要出家吗?”她说那样会比较快些。当时我对佛法明白得不多。
在育良小学、培德中学的佛学课中,我学了更多佛法。我也参加佛殿的功课,父母也灌输我佛教的价值观与传统思想。十三岁时,我听了上人关于楞严咒的法益开示后,妈妈就让我背楞严咒。咒文太长,我觉得不可能背下来,但妈妈的道友,金轮寺的王太太鼓励我。在她的影响下,我开始每天背两行;背时我感到很安宁,兴趣也提高了。
上人说,世界末时,只要有一个人能一心持楞严咒,就可拯救世界,于是我从每天背两行,渐增至五行、十行、二十行,两个月后背完了全咒。妈妈让我天天持诵,以免忘失,我就上学前一次,放学后一次,睡前随便什么时候再诵一次。回想起这件事,我相信是“让楞严咒住世,拯救世界”这一大因缘,驱使我这样做的。
我因此想要受五戒,当我向妈妈提出时,我持戒已两年了。(编按:林果祥居士姐弟三人,于1991年7月13日于圣城皈依;93年3月圣城庆祝观音菩萨圣诞法会,果祥居士念初中一年级,近13岁时受五戒。)她很吃惊,要我确定我一生都不犯杀盗淫妄酒的行为。我告诉她我确定了,于是在观音菩萨圣诞日,我和好友颜晓晋同学同时受了五戒。这些戒成了我生命中做决定的准则。97年我从培德中学毕业后,接触到了真正的考验,发觉与外面的环境协调很难;想要做的,常常与戒律相违悖。一想到戒律,我就约束自己不去做那些事了。
就读柏克莱加州大学期间,我与父母有许多冲突;我与许多在父母灌输佛教规矩下长大的孩子,有类似的经验。我从小脾气不好,控制压抑的结果是,瞋恨在内心延续不断。大四时,一个紧张的学期结束后,我参加了2000年法界佛教青年会的“冬季楞严班”,避开了都巿生活,我更敏锐地觉察到了自己的心境,所执持的人相、物相,这都是使我沮丧、苦恼的直接原因。
我有了一些觉照力后,就想下功夫改变自己的坏脾气。我从一些与脾气间接有关的小事上先入手,比如在开车上学的路上,我觉察到自己的瞋心,怒气冲冲时开车上路非常危险。我开始觉察到每次自己的火气怎样上升,又如何地要爆发出来。恒实师告诉我,有位禅师在美国说:“将心中的前门、后门敞开,让客人进来,但不敬茶。”基于这一理解,我认识到自己执着于公路上驾车的人对我的无理,而发火。他们就像是客,而我生气,是因为给他们敬茶了!一点一点我放下了这些执着,让它们来来去去,而我不将心系住其上。
我试着将这个方法用在自己其他的毛病上,我感到不容易,可以说很难。因为我认识到了让我沮丧苦恼的直接原因,是这些观念上的执着之后,我就想要改变它们。这一因缘,使我决心要做个更好的人;无论出于何种信仰或宗教,这就是佛法了。但我们只可这样要求自己,却不能这样要求他人。当他人看到你这点,觉察到你的不同之处时,他们自会意识到其中的缘由。